第10章：纯天然无公害的大螃蟹
卓悠然看着他们刚刚耕过的地，到处坑坑洼洼，显然没有成功。
“这是你们耕的地？刚才听你们喊得起劲儿，还以为耕出来的地能上大雅之堂……”
“你见过哪个耕地的还上堂了？”没想到这卓悠然脑子清醒后还咬文嚼字了。
见她用一根红头绳将一头厚实的头发随意绑在身后，露出一张大饼脸来。与之前蓬头垢面的形象相比，今天的卓悠然要顺眼得多。
“不错，这还像个人。悠然，你把这犁头帮三哥扛回去……吃饭的时候叫我们……”
“你们去哪儿呀？”
“你看运杰他身上的泥，就应该知道我们要去洗澡了。”
“可是我身上的衣服是干净的，你看这犁上的泥土多厚，我扛了回去，这身衣服还能看吗？你不会是想让我刚清醒第一天就出丑吧！”
“嘿，你这话，说得好像你现在的形象很是得体似的。你看看你那头发……你要是想给人好印象，后面就有一个榜样。”卓正著努嘴说道。
卓悠然回头正看见张大花已经换了一身的明晃晃的衣服迈着小步向三人走来。看见娄运杰，竟自嫣然一笑：“三公子，你母妃叫你回去呢？”
卓正著走到她面前，将张大花打量了一番，眼里放光道：“大花，你这衣服是从哪里得来的？”
娄运杰道：“这个是陆平的彩锦，很稀松平常的面料。一般有钱的人家都是用来作纱窗用的，很少用来做衣服……”
“三公子懂得真多……”张大花接口说，“不过这布料摸着柔软的，穿在身上也很轻盈……”
张大花听说有钱人将这种叫‘彩锦’的布料用来做纱窗，一时间就想象到娄林郡的宁王府里，窗外就是这种彩锦。
就像外婆家村子里那个富户家一样，拥有好多的大房子，还有好多的良田。家中吃不完的粮堆积成山……
娄运杰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起身要卓正著将牛拴了一起离开。
在他眼里像张大花这位的样貌，也就和家里的三等丫头差不多。
当然，他更是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卓悠然一眼。
张大花见娄运杰看了一眼自己，对卓悠然连头都懒得抬，不由抿嘴偷笑。一张俏脸上全是红晕。
卓正著见卓悠然不愿给他扛犁，就带着娄运杰先扛了回去再到河边洗澡。
两人刚走，卓悠然回头看见不远处的坎坡上有一棵果子，看着十分好看。
本来原主就是个馋嘴的主，虽说现在身体中的灵魂已经变了，但是这身体的记忆却还是记忆犹新。
三步两步到了树下，便攀着树干爬了上去。
摘下一颗放进嘴里，便有一股香甜充满了口腔。
“你站在下面干嘛？”卓悠然见张大花并不离去，只见她站在田埂边，眼里全是得意的笑。
“你娘让我来给你梳头，不过，看你这样子，你还是继续做你的大傻子吧。你就算头上插满了鲜花，也是一坨插了花的牛粪。”
说完，就原路返回。
看着她离开时自信的背影，卓悠然笑了。
对于娄运杰，她可不想嫁。
自己好歹也是活了两世的人，不到外面见个世面，做出一番事业，怎么对得起自己穿越的身份来？
……
不知吃了多久，卓悠然终于拍着肚子从树上下来。当她站到田埂边回头看那根红果树时，乖乖，那四分之一的果子都已经没有了。
但想到刚才卓正著与娄运杰在附近，难道他们就没有看到这棵果树？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棵树名叫石胎树，结出的果子叫石楠。原是一种带有毒素的果子。
普通人吃了浑身就会起红疹，奇痒难耐。每天用这种树的叶子泡澡，直到三天，才会消除红疹。但如果食用过量，那就是要死人了。
但对于卓家人来说，这种果子就与普通水果一样。
卓正著不吃，那因为他不想娄运杰吃了身体不适。
这是卓悠然所不知道。
不过吃了那么多，还是让她咋舌，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身体竟然这么能吃？
看见卓正著和谷中其他孩子簇拥着娄运杰有说有笑地从河边回来，在他们天真烂漫的笑容里，使想起卓悠然前世的时候也在乡下老家的情景。
那时候她爷爷奶奶家里，村里家家户户都养着一条看家的土狗。这些看家狗，每逢有陌生人路过或者进村，那些狗子就成群结队，狂吠着追赶外人。
记得小时候上小学三年级，那时候的卓悠然是矮矮胖胖的名副其实的胖墩儿，特别喜欢吃肉。
有一天她坐在老家门口的院坝边的一块石头上，正啃着奶奶为她煮好的一块带肉的骨头。
奶奶家的小黄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她吃，卓悠然看它很想吃的样子，就像逗弄它。
拿着骨头对小黄道：“黄黄（这是妈妈给它取的名字），你想吃骨头么？这骨头好好吃哟！”一边说一边将骨头往小黄眼前送。
或许是小黄会错了卓悠然的意思，以为这个胖胖的小主人真的要给它吃那块让它垂涎欲滴的肉骨头。
当骨头靠近时，它一下子叼住了卓悠然的那块骨头。
当时卓悠然呆愣了一下，看着空空的沾满油渍的手才反应过来肉骨头被狗叼走。
抬头一看，小黄正趴在不远处津津有味的啃呢？
卓悠然大喝一声：“死狗，把肉骨头还给我……”说着，便撒开小短腿去夺。
当时追着小黄绕着村子到跑了好几圈，不过后来还是没能从狗嘴里抢出肉骨头来。
当时将她累得够呛，哭天抹泪回到奶奶家时，还给奶奶告小黄一状。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为了一块骨头，竟和一条狗争抢起来。
……
临到正午，娄运杰拉着脸来叫她吃饭。那时候卓悠然已经跑到河里到处找螃蟹。
“卓悠然，你娘让我来叫你回去吃饭……”
卓悠然站在水里，抬起头，看他将头仰得高高的，活像一只大天鹅似的。心里，果然不愧是贵族，那通身气派可不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比拟的。
“你叫运杰是吧？看来你不是很喜欢来叫我回去吃饭呀。”看他始终不肯看自己，卓悠然笑道。
“……”
娄运杰一言不发抬腿就走，心里嘀咕道：“谁想来叫你这头猪？……看来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卓悠然看他离开，从水里出来，穿好鞋，将刚抓来的七只河蟹，用一根草绳绑成一串，然后拧在手里回家去。
远远地她看见娄运杰那只天鹅因没看路，被石头绊倒。
当他站起来时，还是站起来向四周看了看。当他的眼神遇到卓悠然的笑脸时，那张白皙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
“娄天鹅，走路小心点儿了”，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原本这也没什么好笑的，可是她就是看不惯娄运杰那张总是高高在上的脸。
……
黄莺儿站在门口，听到卓悠然哼着陌生而难听的小曲儿回来。
刚一露头儿，叫道：“悠然，快洗手吃饭了。所有人就等你了……天啦，你手里提着的什么呀？”
黄莺儿看她提着一串张牙舞爪的螃蟹，脸上带着不满道。
“螃蟹呀！”
“这哪是什么螃蟹，这明明就是花盖。”
听到黄莺儿声音，卓盛、娄士林夫妇也走出来，看见卓悠然裤腿卷到膝盖处，手里拿着一串个个有巴掌大的花盖（玄国对螃蟹的称呼）。
头发乱糟糟地，像一个鸟窝似的顶在头上。
如果不是她那双灵动的眼睛，让她看起来还像个女孩子。那副形象，在场的人都想称呼她为一声‘壮士’了。
卓盛走到她身边伸出手说道：“把花盖给我，让你母亲给你梳了头再吃饭。”
“可这是我好不容易捉到的？”
“你拿这干嘛呀？”这时卓正然也从屋中出来，看到妹妹不愿意将花盖给爹，便问道。
“这可以吃的？难道你们不知道么？”
“怎么不知道？你先给我，一会儿我就让人给你将它们的八条腿卸了，用柴火给你烤……”
“只吃八条腿么，这身子不吃么？”
卓盛将她脸上的一滴水拂去说道：“又不是没吃的，吃这玩意儿干嘛？”
“这玩意可好吃了。尤其是这种天然的河鲜。不仅可以烤呢？可以清蒸，也可以红烧呀？你看我抓了这么多，够一大盘子的了……”
卓盛听她说出这么些奇奇怪怪的话来，他想一个花盖，还有这许多吃法。清蒸？红烧？麻辣？
卓正然对于妹妹的话也很奇怪，感觉好像不认识她的。
“闺女，这什么是清蒸？什么是红烧？那个麻辣又是什么？”
卓悠然看着他们，心想：天啦，这里的人吃的是什么饭菜呀？居然连这些最基本的烹饪方式都不知道？
“这就是些做菜的不同方法！”
“从哪里听来的？”卓盛问。
“我昨天晚上我做梦梦见的。”
正这时，卓正著站在门槛边喊道：“你怎么都在干嘛呀？怎么不吃饭了吗？”
“就你一天事儿多。你也不看看妹妹，做个梦都能发现烹饪美味佳肴的方法来……（转头对卓悠然说）闺女，要不下午你做点这什么清蒸花盖，或者其他什么？我也想偿偿你的手艺……”
卓悠然将螃蟹递给卓盛，说道：“你先让人拿清水喂了，下午的时候我在来做……”
卓盛将螃蟹顺手递给卓正然让他拿到后屋的水缸里养着。
黄莺儿将卓悠然拉到内屋里给她找来一套粉红色的衣服，又给她梳了一个少女的发髻，出门到席上。这前后对比之下，倒让人眼前一亮。
百里天雪笑着说道：“这果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再加上她那对灵动的眼睛，看着真是活泼了不少、灵动了得很……”
娄士林笑道：“看她的样子，倒和你年轻的时候有睦相似了……”
娄运板着脸道：“母亲长得这么好看，她怎么可以比……”
“嗯……”娄士林轻哼一声，瞪了娄运杰一眼，转头对卓悠然道：“悠然，别放在心上。你现在年纪小，等到十八岁后，肯定是个大美女……”
卓悠然笑道：“我知道我是个美女，俗话说得好：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虽说我现在胖了点，可是还有一句至理名言，就是每一个胖子都是潜力股。”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虽说有些古怪，也听不太懂，但看她那聪明可人的劲儿，者不禁欢喜起来。
谷中的其他女人挨个站在院外，等着侍候他们吃饭。
卓悠然继续道：“要是像王妃和娘亲这样瘦，说不定我就成为天下第一美人便指日可待呢？”
卓盛听她胡说八道，老脸一红。走过去将她拉到身边坐下，“我可不想让你当什么天下第一美人，就这样已经够好看的了……”
娄家三口听她如此大言不惭，都极力得憋着笑。
其他更是笑得满面红光。
卓悠然看着桌上的十几个菜肴，都是炖肉。心想人家好歹是个王爷，怎么到这里来，就只做这样几个小菜，也寒酸了吧。
不过她还没等客人先动筷，就自顾自地先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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