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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市长下定决心


  在南国茗城,陈平正已经清好了房间。看李子民神采奕奕,满面红光的样子,他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他说:

  “子民,还算顺利。”

  “打了个平手。一输一赢,又是刀子这个笨蛋,让刘西北截了胡,把孩子给弄走了。不过也好,那只是一招预防,不碍事。这边石韬他们挖了个空坟。行了,让我给堵回去了。”李子民兴冲冲地说。

  陈平正信得过李子民,危险境地,只要李子民出招,必能安全渡过。他小心地说道:

  “刀子还没到。”

  “不等了,快叫她们过来。”

  陈平正清楚,自从有了白美青美,李子民来茗城,也不叫其她靓女们来吃饭,他小心翼翼地说:

  “在哪儿吃饭。”

  “你没准备么?”李子民火了,自从石韬从中作梗,他在茗城就没有一天消停过。今天心情好一点,这个陈平正就那么不如意的,他提高了嗓门说。

  “都好了,都好了。”陈平正说着,拍了拍手,外边有人推开了门,他说:“叫她俩直接去餐厅。”

  李子民他们到了餐厅,一推开房间门,白美青美都站了起来,几乎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哎呦,您到哪儿去了嘛,怎么把我们都忘了。”

  李子民神采奕奕地走到了她们中间,一左一右,各给了大大的一个吻。他说:

  “这不来了嘛。”

  白美搂住了李子民的腰,伸手指着她自己的嘴唇,娇滴滴地说:

  “唉,在这儿呢,快,在这儿。”

  李子民一听笑了,他渴望看见白美青美。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让他的灵魂飘荡起来。

  只有白美青美,能给他创造从悬崖上跌落的感觉。

  李子民渴望和她们一起时,那种面临死亡的惊心动魄的生命颤抖。

  青美也过来,从身后抱住李子民,同样用手指着自己的双唇,争着说:

  “快,省点力气吧,也得给我一个吻。”

  李子民放掉了白美,转过头,在青美的额头上,很响地吻了一下,这才笑起来,佯做害怕的样子,他说:

  “我可不敢,吻了,连饭都吃不成了。”

  一场热烈的欢迎仪式结束之后,大家这才坐了下来。李子民忽然发现,陈平正独自坐在那儿,他惊愕地问他说:

  “你呢?你怎么也不叫一个过来?”

  陈平正知道他,有了白美青美在场,吃饭也不会太久,便要离席。他悻悻地说:

  “我天天在茗城,天天都像过年,今天歇歇。”

  李子民并不介意,他到南国茗城,就是喝酒,就是吃饭,有白美青美佐酒,也就够了,用不着那么多的溢美之词。今天,吃饭喝酒都显得太过仓促。果然,李子民吃饱了,一手拉着一位,讪笑着对陈平正说:

  “你先吃,我们去去就来。”

  陈平正低着头,把酒杯举过头顶,示意自己知道了。陈平正自己斟酒,自己慢慢饮。李子民离开茗城的时候,白美青美多次主动地来找过他。敲明叫响地说,不收钱,只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陈平正只觉得酸酸的,他也魂牵梦绕,白美青美那种敲骨吸髓的快乐。可是,这种明明白白的共享,令人作呕。

  陈平正觉得,他这一辈子再也碰不到白美青美这种令人神往,却又欲死不能的女人了。但是,他不想,心里只是记挂着媚娘。这一次刀子失败,媚娘势必会警觉起来,再要想得到她,怕是太难了。

  刀子来了,总算是有人陪着陈平正喝酒了。陈平正说:

  “赶快吃点,咱们到外边去唱歌。”

  “他呢?”刀子警觉地问陈平正,他说。

  陈平正向门口扬扬下颌,他说:

  “在卧室里,白美青美来了。”

  “那我可不敢走。等他出来,我们一起去。”刀子害怕,不敢擅越雷池半步。他说。

  “他不去,每次都是这样。”陈平正催着说。

  刀子不动,他没有这个胆量。果然,李子民回来了,和往常一样,精疲力尽,白美青美一边一个搀扶着又回到了餐厅。李子民刚才吃得太少,经不住折腾。坐下便先吃了几口,这才把头依在椅子背上,他说:

  “从今天开始,白美青美就不走了,住在这里,陪着我白头偕老。”

  李子民笑笑,缓过了精神,他侧头看看大家,忽然觉得自己的吃相不雅。这才又说:

  “不卖假烟了。卖假烟也赚不了几个钱,跟着我,比卖假烟要赚得多得多。”

  白美青美佯做生气了,一边一个左推右揉地,说:

  “说得那么难听,谁卖假烟了。”

  李子民自视如此,收服了一对肥娘。打从第一次,李子民就离不开她们。他日日夜夜都在渴望,这个世界上从没有过的,那种濒临近死亡的快感。好似把人的灵魂,放在悬崖边上,摔下去,又提起来的幸福。

  石诚把刘西北他们送到了媚娘的家。他不能跨过坝坝头的那条小溪。这是媚娘给石诚的约法三章。石诚的心里有愧。他恨自己,觉得自己没有守得住,看见李敏就想入非非。自己害得自己再也没有颜面见媚娘。还好,这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如果媚娘回心转意,他愿意负荆请罪,拜倒在媚娘的面前,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内心的恶行交代出来。

  石诚回到家里,给爸爸石子金讲述了村前的事。有人要绑架魏述。

  石子金匪徒出身,听了便警觉起来。他觉得这帮歹徒的目标并不是媚娘。他得注意保护自己的儿子。他问石诚:

  “那伙人你认识吗?”

  石诚晃了晃头,他说:

  “车子坏了,还停在村头的道路边。”

  “走。我们看看去。”石子金不再淡定,从现在开始,他将跟着儿子,寸步不离。

  他们到了村头,面包车果然还在那儿。没有什么大毛病,轮胎瘪了。石子金围着汽车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他扬起了头,摸着下巴,对石诚说:

  “走,石诚,到派出所报案,警察查到汽车的主人,就知道是谁绑了述儿了。”

  石诚到车场开车出来,决定自己一个人去。石子金沉下了脸,说:

  “从现在开始,你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石诚不由暗嘲,绑了人家媚娘的儿子,爸爸倒好,却把自己的儿子给看紧了。

  石子金的经验和现代社会差一步。他以为找到了汽车的主人,歹徒是谁,便一目了然。警察很快便找到了汽车的主人。他不是万山当地人,他来北山县城购货,汽车被盗了。在北山县派出所已报了案,以车找人的头断了。

  在报警回家的路上,石诚忽然发现,自己胸前的木纹石珠子不见了。便在路边停了车,下车站在路边,苦苦思索。没有丢,是他在医院换衣服的时候,把木纹石装在衣服的口袋里。衣服被李敏带去洗了。他拨通了李敏的电话,又觉得不能说。让魏天秀知道了,这么要紧的传家宝,他石诚居然那么的不上心。少不得挨一顿臭骂。他和李敏稍事寒暄,又拨通了刘西北的电话。他说:

  “兄弟,在万山么。请你立即去魏天秀的家,悄悄地告诉李敏,把木纹石珠子收好,千万莫让妈妈知道了。”

  刘西北找到了魏天秀的家。门开了,刘西北拉李敏到门外,低声地对李敏说:

  “石诚把木纹石珠子落在了他的衣裳口袋里了......。”

  李敏立即把食指竖在嘴唇上,暗示他不用说下去。李敏聪明,早就把木纹石珠子收好了,并没有声张,免得魏天秀知道了不高兴。

  刘西北跟着李敏进了家门。李子民的职务比市长都高,可是他的家令刘西北惊叹。这是一套老式的处局级领导的标配,非常普通,没有他臆想那样,特别豪华。进到卧室,魏天秀总是让刘西北感动。她躺在床上,丧失了常人所有的生活能力。却苦苦地追寻着三角地那二十三座空坟,追寻被工程队拿去的巨额工程款。她已经不能上班了,为什么仍然不放手。刘西北双手拉住魏天秀的手,他说:

  “阿姨,我就是刘西北,来看看您。”

  魏天秀也很激动,这就是已闻其声,并未面晤的刘西北。看他们一行三人,她拉着叶赫娜的手说:

  “真漂亮,像域外美人。”

  “阿姨,我叫叶赫娜。不是什么域外的美人,我是满族,和汉人一样,是刘西北的媳妇。”叶赫娜连忙说。

  “这位小的,是弟弟。”魏天秀看着魏述说。

  “阿姨,不是弟弟,是我刚刚收的徒弟。”叶赫娜说。

  魏天秀不由笑了,她知道刘西北他们,是草原上的牧马人,怎么会有徒弟。她说:

  “怎么。放马的人也收徒弟。”

  “阿姨,是打架的那种徒弟。”魏述骄傲地说。

  “你叫什么?是咱们万山的人?”魏天秀听到了熟悉的乡音,她问魏述说。

  “不是,阿姨,我是望归乡的人,叫魏述。”魏述说。

  魏天秀吃了一惊。不由一阵撕心裂肺的心疼,天下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吗。她久有耳闻,李子民有一个私生的儿子,就在望归乡,她忍住心疼,不想让孩子们知道,微微闭上了双眼,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魏述见状,连忙掏出纸巾,过去帮魏天秀擦着,他说:

  “阿姨,您哭了。”

  魏天秀抓住魏述的手。孩子有什么错。她破涕为笑,她说:

  “不,阿姨没有哭,阿姨高兴。媚娘是你的什么人?”

  “妈妈,媚娘是我的妈妈。”妈妈是魏述的神灵,他为有这么一位妈妈骄傲。提起妈妈,魏述都表现得无比恭敬。他拉着魏天秀的手说:“我的妈妈叫魏天媚。”

  传言不再是传言,活生生的魏述就站在眼前。嫉妒、憎恨,李子民制造的罪孽一发袭来,啃噬着她的灵魂。她使劲地咽下一口气,强作欢笑地拉着魏述的手,说:

  “我们是一家人。魏述,你看,我叫魏天秀,你妈妈叫魏天媚,是不是一家人。”

  魏述呆了,这位阿姨的姓名和他的妈妈的姓名只差一个字,她们像是姐妹连名。他兴奋地说:

  “回家我要对妈妈说,看她是不是把一个姐姐、妹妹什么的丢了,丢在了万山市。”

  大家都笑了。魏天秀不想再让这令人伤心的事折磨自己,她调转了话题,对刘西北说:

  “西北,从现在开始,你一直说你家乡的方言。让我再听一听。看看是不是安云初说的那种鲁浪的土话。”

  刘西北按魏天秀的吩咐,说他家乡的方言。他也想让魏天秀确认安云初的口音。他说:

  “阿姨,安云初确实死了。是被人毒杀的。”

  “你为他做事。”魏天秀立即想到了市长石韬,像这种案件,又是在这极为敏感的时间,保密工作应该是极为严密的。刘西北知道,一定是和市长石韬有某种形式的联系。他清楚魏天秀口中的“他”,就是市长石韬。

  刘西北微微一笑,慎重地点了点头。他说:

  “没有停。工作一直在进行。”

  魏天秀的心里有数了。市长石韬果然和自己同一阵营。他没有气馁,调换了另外一种手段。在万山市,谁才有能力调动另外一个城市的警力。一定是市长石韬。魏天秀倍感振奋,她兴奋地看着刘西北,说:

  “西北,你在万山,常来我这里坐坐。什么事,你我也好互通有无。”

  刘西北犹豫了。市长石韬明令他要保密。所有行动,只对市长负责。今天,是魏天秀感动了他,已经有了失言之处。再来通气,他刘西北做不到。他讪笑着说:

  “阿姨,对不起,西北要为人保密,不可以随便说的。”

  魏天秀笑了,她看看刘西北,说:

  “追查二十三座空坟,我是发起人。你可以和他说说,他一定愿意和我联系的。”

  刘西北并不清楚,市长石韬为了避嫌,不来找魏天秀。苦于寻不到他和魏天秀的中间桥梁。既然魏天秀说的这么有把握,那他也得和市长联系了再说。他说:

  “阿姨,我们就不打扰了,我这就去见他。”

  刘西北他们拜别了魏天秀,李敏把他们送到了大门外,她难掩羞涩,拦住刘西北问:

  “他不好么。我想请假去看看他。”

  “石诚的伤已经好了。过两天他就会来万山了,我看你不用忙着去看他。让他来看你,那才带劲哩。”刘西北调侃说。

  刘西北去见市长石韬,详细地转达了魏天秀的意思。

  市长石韬听了,眼前一亮。他原是让常刚山常去魏天秀家走走,互通有无。总是觉得不好,政府里的工作人员,突然在魏天秀家行走,在这敏感的时期,多少有点打草惊蛇的味道。忽然,来了个刘西北,局外之人,充当他和魏天秀之间的桥梁,真是求之不得。他兴奋地说:

  “西北同志,那就麻烦你了。对谁隐瞒,都不用防着魏天秀同志。她是战士,是愿意为人民付出一切的战士。”

  刘西北料不到,市长石韬对魏天秀的评价如此之高。对他自己无意间泄露机密也不担心了。他说:

  “我暗示了安云初是被毒杀的情况,还在后怕呢。”

  “是得让她知道。”市长石韬皱起了眉头,他喃喃地说道。

  安云初被毒杀,是异地警方掌握的证据。对于万山市来说,这个证据现在是在暗处,如何把案情由暗转明,目前尚有困难。李子民已经在常委会上命令他,不得插手三角地的事件。他的压力很大。如果让万山的警方出动,会给警察们带来不必要的压力。明着和组织对抗的恶名,他和警察们谁也背不动。

  市长石韬安排刘西北先走,唤来了公安局长。他对局长说:

  “三角地开挖坟地的事,是我的工作做得不细,连累你也挨了批评。”

  局长看石韬大包大揽,把责任承担起来,由心感激。不过,他也一肚子火。案情出现波折,是常有的事,不等案情水落石出,李子民就发这么大的火,还把案子停了。局长多有不满。他说:

  “他应该给我们机会再查下去。案子停了不办,他对我们万山警察不放心,怀疑我们万山警察的能力。”

  “如果我说接着办案,你们敢不敢再查下去。”市长石韬试探着说。

  “查案子是警察的职责。只要你说,有什么不敢的。”公安局长感到了挑战,他不服地说。

  “有人不想让查,比我的权利大。接着去查,就得把乌纱帽提在手里。”市长石韬进一步试探,他说。

  公安局长低下头,沉思片刻,他说:

  “你这是把乌纱帽放在了桌子上了。你不怕,我就陪着你。”

  市长石韬思忖一会儿,从抽屉里拿出了异地警方的鉴定报告,递给了公安局长。

  公安局长接过报告,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看完了,他抬起头,声音低沉地说:

  “你是想告诉我,安云初的棺木没走,就在三角地。”

  市长石韬严肃地点了点头,他说:

  “是的。棺木被转入石子金的空坟里,我请外地的警察提取了生物检材。你看看,同样是公安局出的正规手续。”

  局长把检测报告拍在台几上,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说:

  “干。查案是警察的天职。有证据,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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