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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进入走山村


  三角地救灾小组早该撤销,他苦苦地坚持着,还不是为了陈平正。如果不是他李子民罩着,别说女人了,怕是几十年来积累的财富都会付诸东流。不能往坏处想,那更可怕。

  让出媚娘,他陈平正有气。和李子民给他的比起来,估计陈平正会想明白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面对石子金,这不在李子民的掌控范围之内。李子民得有个好主意,以报陈平正对自己的礼让之情。

  石诚只顾蒙头去向前冲,力求早日证明石子金还活着。他找到了民政局。

  常刚山去走山村调查,石诚本不该去。他又觉得自己是平头老百姓,和走山村的村民沟通必较容易,便自告奋勇,跟着去了。岂料,调查无果,反被他们揍了,躺在医院里,懊悔自己小看了走山村的人。

  刘西北从西北赶了过来。不单是因为石诚负伤,重要的是他在电话里提到了白马。又是那个和劫匪撞名了的安云初。线索虽说缥缈。可他还是愿意来看一看。

  “他们为什么打你?”刘西北生气,他说。

  “谁知道呢,老奶奶的一个菜篮子掉了,我捡起来。来了一伙人,不说理,说我是盗墓贼,就把我打了。”石诚也觉得莫名其妙,他说。

  “怎么不报警?”刘西北问。

  “报了,正在处理。”石诚知道刘西北来四川的意图,他说:“安云初骑白马,还捡了铜钱。”

  “你给我详细地说说。”刘西北急切地问石诚说。

  “再没有了。我爸爸神神叨叨的,就说了这么一句。”石诚无奈地说。

  天下的白马多了,撞名的安云初是四川人,骑白马,和他的姓名一样,怕是也会撞白马的。和他来前想的一样,这条线索,怕也是虚无缥缈。刘西北说:

  “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带我去找那帮小子,让我去教训教训他们,给你出一口恶气。”

  “就是挨了顿打,养几天就好了。西北,我听说这个安云初是在北山县办的身份证。”石诚说。

  刘西北忽然警觉了起来,在外地办身份证。这说明安云初可能不是四川人。不在自己当地办理身份证,事出蹊跷。他说:

  “是说了一个村子,让我想想......,哎呀对了,到走山村那边一问便知道了。”说完石诚突然噤声,走山村村民粗鲁,让刘西北去,怕是问不出什么,也会挨打的。他又说:“怕不成,找陈平正,陈平正也知道。可是,陈平正更凶。”

  石诚说来说去,无可论定。刘西北急,他说: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现在在四川,我就先会会这走山村的人吧。”

  常刚山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位女子。高鼻梁,秀眉大眼,一副西域美女的神韵。常刚山说:

  “她找刘西北。”

  刘西北一看是叶赫娜。她是满人,却长得西域美女样。刘西北连忙拉她过来,给大家介绍说:

  “这是我媳妇,鲁浪人。”

  刘西北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埋怨。这么远的路,她一路追来,真让人操心。

  “听说你要找安云初,我不放心,这就追来了,”叶赫娜说。

  “是三角地坟墓里的安云初吗?”常刚山问。

  “我们鲁浪这边也有一位安云初,是劫匪,大盗。叶赫娜怕是我们那边的安云初。”刘西北连忙解释说。

  常刚山皱起了眉头,他思量着说:

  “我是北山县的人,死的这个安云初,四十多岁了。在我们临村,叫晓村,拜了个干娘,在那里办得身份证。”

  “可算是有帮手了。”刘西北揽着叶赫娜,他说:“走,咱们这就去北山县,会会这位名叫安云初的人”

  叶赫娜吃惊地望着刘西北,她说:

  “你也不准备一下,安云初非常厉害。”

  “莫怕,人已经死了,就埋在三角地。”刘西北知道,谈起安云初,鲁浪人都会胆寒,他说。

  北山县俊美,美在山上,林木悠悠,山路蜿蜒。几乎每条山路,都伴着小溪。十分清爽。

  安云初难找,若问其名,大家都不知道。如果问起多年前安老太太收了一个干儿子,村人都能指出安老太太的家。

  平房小院,房间灰黑,小院里传来小鸡的欢叫声。刘西北拍了大门,很长时间,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应答声。

  他们进去,看见一位老太太坐在房前的台阶上,她在编筐。她不抬头,也不看看来人,只顾干活。仿佛整个世界只有活计最要紧。

  “奶奶,干活呢。”刘西北说道。

  老太太双目紧盯着手里的藤条,一条一条理顺,又把它编在茎杆上。她的眼里,只有手中尚未成型的藤条筐。一只筐子,可以卖五元钱。她不看纷繁的世界,也不关心来人,只关心手中的筐子。

  “奶奶,一天可以编几个。”叶赫娜说着,把手中的礼包递了过去。

  老太太抬起头,眼神中掠过一丝笑意,又低下了头,用心地编着筐子,她说:

  “放那儿吧。”

  “奶奶,您儿子回来了吗?”刘西北又问老太太说。

  很慢,老太太停下手中的活计,直起身子,捶了捶腰,她长吁了一声,这才说:

  “哪有儿子哟......。”

  刘西北一惊,又连忙靠近老太太,他说:

  “奶奶,您不是有一个干儿子吗?”

  老太太抬起头,迷茫的双眼望着天,思量半天,她说:

  “啊,是有一个,干儿子。”

  “奶奶,您的儿子是叫安云初吗?”刘西北看老太太想起儿子长了精神,连忙问她说。

  “唔,记不得了,怕是的吧。那天,他来的时候天黑,也是提了这么个礼包,还给了我一百元钱。说是认干娘,妈都没叫过一声。这就走了,死了。”老太太多么希望有这么一位儿子,可是,在晚上的时候,就看见过一面。这就走了,永无声息。她痴痴地望着外边的天空,喃喃自语。

  刘西北觉得很失望,老太太就见了一面,也记不清是不是叫安云初。

  叶赫娜很兴奋,她拿出几百元钱,塞到老太太的手里,她兴奋地说:

  “奶奶,谢谢。”

  老太太手里捏着那钱,她哭了,问叶赫娜说:

  “你是不是要认干娘了?”

  刘西北和叶赫娜都哭了,刘西北说:

  “奶奶,我们是找安云初的。要认您,我们也只能是孙子,孙女啊。”

  “那我可不能要钱。你给我这么多的钱。”

  叶赫娜连忙又把钱塞在老太太的衣袋里,她说:

  “奶奶拿着,这是我们孝敬您老人家的。”

  老太太无儿无女,忽然来了这么两个孩子,还说是孝敬她的,特别感动。她说:

  “你们要找的那个儿子,叫什么来着。唉呀,我忘了。你们去村委会,那里有他的名字,一准有的。”

  他们来到村委会,找了户籍薄,果然没错。是安云初。村委会的人回忆说:是有人带着一位过来认干娘。他生前的事,都说不清楚。来晓村,就是为了办理身份证。认干娘,就是为了把户口落在老人家的户籍处。

  刘西北不由精神大振。骑白马,捡西域铜币的那一幕,反复地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安云初是和谁人一道来的四川,如果查清了,卖白马的人便会浮出水面。现在,是应该去找石诚的时候了。在四川,少不得他的帮助。

  刘西北找到了石诚,询问去走山村的路径。几乎可以确证,此安云初,就是鲁浪巨匪安云初。

  “走山村你可不能去,那里的人凶得很。”石诚听说刘西北要去闯走山村,惊慌地阻拦他说。

  “不用担心,这回可有帮手了。”刘西北笑着,他看着叶赫娜说。

  石诚看刘西北指望的是叶赫娜,更加担心了。他说:

  “不得行,别说你带个女孩子去,就是男人都不行。”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好好养伤,以后用你的地方多了。”刘西北说完出来。

  他先去租车行,租了一辆汽车。让叶赫娜试开,这是一部常见的那种面包车,车速不快,叶赫娜开起来还觉得顺手。叶赫娜把刘西北送到走山村村口,便开车走了。

  走山村很安静,道路上不见人影。他只管往村子里走,看见人了,刘西北上去打招呼。

  刘西北外乡口音,那人一听,到是放松了警惕。他说:

  “你是干什么的?”

  “不干什么,三角地的坟地里埋了一位人,我是来打听有个叫安云初的,您知不知道?”刘西北说着,只顾往前走。

  在走山村,提起三角地,非常敏感。那人又问: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找安云初。”刘西北并不理他,只顾往村子的里边走。他说。

  “滚,不许踏入走山村一步。”那人火了,吼了起来,他说。

  这一吼不打紧,不知从哪儿跳出来了几位,手里都提着棍子。恶狠狠地盯住了刘西北。

  “不要打架,我就是找一找安云初。”刘西北平静地回答说,面无惧色。

  “让你滚你就滚,不要自讨苦吃。”有人用手中的棍子指着刘西北的鼻子说。

  刘西北轻轻地把鼻尖上的棍子拨开,他后退了一步,身后倚着墙,笑着说:

  “你们这个村子的人好不讲理哟,我是来找人的,并不想和你们打架。去,把棍子都收起来。”

  “安云初已经死了。好了,你滚吧。”

  那人又抬起了棍子,伸过来,刘西北顺手抓起棍子向前一拉,又轻松地向他那边一送。那位便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他笑着说:

  “就你这点本事,还敢不讲道理。”

  拿棍子的人越来越多,有十多位。看见有人摔倒了,一定是被揍了。有人就喊起来,说:

  “已经接上火了,揍他。”

  刘西北看他们都举着棍子冲了上来,他盯准一位身量小的,一把抓住他的棍子,往上一抬。这条棍子被众棍打断了。他平端着断棍往前冲,前面的人居然躲了。刘西北转身就向村外跑。他记着石诚的提醒,这帮人放的有绳圈。他贴着墙,一口气跑到了村外。

  那帮人看到得手了,举着棍子一路狂追。刘西北跑跑停停,佯做弯腰喘气。看见刘西北的气力不济,那帮人更加来劲了,跑得飞快。手里多一条棍,比轻身跑更费力气。快到道路边上,大家都是大口地喘气,跑在前边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跑在最前边的只有两位,他们距离刘西北只有几步之遥。由于建功心切,拼着性命地往前冲。

  刘西北佯做疲惫,侧目看他俩近了。他突地一转身,抓住最前边的那位的棍子,猛地向前一推,那一位的脚下打绊子,被猛地一拉,站立不住,扑爬着摔倒在地上,口鼻出血。刘西北飞地一脚,踹向后边一位。可怜他跑得颅内缺氧,被一脚踹了过来,仰面朝上,倒在地上,当场晕厥过去。

  刘西北揪住了前面的那位的衣领,提上了道路。叶赫娜的汽车恰好到位。刘西北提着满脸是血、大口喘气的那位,扔进了汽车里。叶赫娜是一脚油门,汽车扬长而去。

  汽车在道路上行驶不久,下了道路,停在一个背山的草坪上。那家伙在汽车里瑟瑟发抖。这一位这么凶,还不知道要把他怎么样。他没有见过安云初,但是,安云初在北山县的故事令人发怵。这一位和安云初,不知道哪个更高一筹。

  汽车停好了,刘西北递纸巾给他擦脸,他不敢接,刘西北声音不高地说:

  “拿上。”

  那家伙连忙接过纸巾,胡乱地在脸上擦着,反倒弄得更脏了。他窥视着刘西北,等他判定自己的下场。

  “说说吧,有两条路,一条是送你去派出所,让警察处置。前几天你们打了人,是重伤,判刑怕得二十年。第二条,我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如果说了假话,照例送你去派出所。警察还没有抓到人哩。”刘西北说。

  那家伙在心里琢磨,叫警察,他倒不怕,那天打人的恰好没有他。可是给警察交待了,那才可怕,他今后在北山县将无立锥之地。他说:

  “你问吧。”

  “那好,我问你,安云初你认识吧。”刘西北问他说。

  这可真把这家伙惊着了,眼前的这一位,怕是和安云初有仇,是过来寻仇的。听说安云初的功夫了得,他又一喜,不是问的三角地的坟地。要保密的,恰恰是三角地的二十三座空坟。刘西北问的是安云初,他不犯忌讳。他说:

  “不认识。我加入的时候,安云初已经死了。”

  “那好,安云初和谁的关系最好。”刘西北问他说。

  “听说是陈总,他和安云初一块来的北山。”那家伙回答说。

  “还有呢。”刘西北提高了声音,看起来他还不满意,他说。

  这事他本不想回答,看见刘西北极不满意,他不想去派出所,不想见警察。显然,刘西北问的,与三角地无关,与二十三座空坟无关。他回答了又不犯忌讳。他说:

  “安云初是我们头儿的师父。”

  “你的头儿是谁?”刘西北问。

  “是刀子,北山县的人都知道。你去一打听就能找到。”那家伙把他知道的都说了。

  刘西北的心里有数了,他想了一会儿。石诚被打的事,他也得问一问,他说:

  “你们为什么要打石诚?”

  那家伙一脸懵圈样儿,他不明白,他们一伙又在哪里打人了。他说:

  “石诚我可不认识。”

  “就是前几天你们在走山村打的那一位。”刘西北问他说。

  “啊,他犯忌讳。不能在走山村提起三角地。”那家伙说:“这可是大秘密,万不能说的。”

  刘西北下车,去前面的副驾驶位,他说:

  “走,送他去派出所。”

  那家伙一看急了,他连忙拉住刘西北的衣服,乞求说:

  “我说。说了你可得保密,不要再告诉别人了。”

  刘西北并没有答复,静静地坐着,侧着头听他说。

  “三角地那二十三座坟是空的,就是那个石诚告了,才打他的。这可是天大的秘密啊。”那家伙说。

  “那空坟与走山村有什么关系?他们出来打人。”刘西北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心里非常高兴,他不动声色问道。

  “他们家家都拿了钱,你想想,空坟清了,那他们还不得把吃到肚子里的钱给吐出来。”那家伙说。

  “那走山村的人为什么还要打石诚?”刘西北又问,他说。

  “打人的是我们这一伙,走山村的人不打架。”那家伙说。

  “你们是哪里的人?”刘西北问他说。

  “我们不是万山市的,我们是北山县的,刀子的人。”怕是刚入伙,经验不足,他是顶不住了,一五一十的,把他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刘西北弄清楚了,这家伙只是个小喽啰,可能也只知道这些情况。再问也得不到更多的了。他说:

  “现在是送你去走山村呢。还是送到北山县。”

  “你送我去万山市。”那家伙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他说:“哥,您能不能送我一百元钱,我在万山市住一宿,回去我给他们说我是逃出来的。”

  刘西北笑了,对叶赫娜说:

  “给他五百元,叫他顺便把伤疗一下。”

  做完这一件事,刘西北没有急着去找石诚。他和叶赫娜来到了北山县。在宾馆里开好了房,打听刀子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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