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朝闻道
随着那个人，或者说机器的问话，一束光随即亮了起来，淡黄的光柱如同暴雨过后乌云裂隙中洒落的阳光，投到了莫南的身上。
什么三千？
莫南心里面嘀咕了一下，不知道那声音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前面正在引路的少年。
只是还不等前方的少年跟那个声音有什么新的对话，一只淡黄色皮毛的大猫，不知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
大猫有些瘦，脸上的皮毛紧紧的箍在它略微有些隆起的颧骨上，让本来就很大的眼睛，越发的从脸上凸了出来。
大猫围着莫南左右转了一圈，随即跳到了那个少年的肩上，左右挪动了一下身躯，给自己寻了一个舒服点的位置，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
就在莫南以为这只老猫不过是谁养的宠物的时候，这只淡黄色大猫突然张嘴说话了：“0号从来都不会猜错，是3000号。”
老猫的话音未落，伴着那个所谓的0号的一声轻笑声，许多光柱便纷纷从顶上透射了下来，把下面那些之前在暗淡光芒中影影绰绰的机器照的晶莹剔透的。
那是一个个长方体，上面盖着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盖子。
随着一阵阵轻轻的气流鸣啸声，一个个盖子缓缓的打开了。
不管这UI是谁设计的，这审美观和谢尔顿真有的一比。
莫南在心里嘀咕着。
不怪他发出此等感慨，因为那些机器，真的十分像是个棺材，而且还是滑盖的……
“请原谅我们的傲慢，3000号，虽然我们并不在意是是否会带来威胁，不过如果真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善后起来总归是比较麻烦的。”
最早说话的0号，也从发出她声音的那个机器里面坐了起来。
直到她走的近了，莫南才知道为何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袁华！你不是提前下了电梯？”
走过来的那个穿着一身红色紧身衣的曼妙身影，不是袁华又是谁？
“如果从生物学角度上来讲，我确实是袁华没错，3000号。”
“袁华”微笑着跟莫南解释了一身：“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并不是那个跟你生了仇荣的袁华，至少心理上不是。”
“袁华”挥了挥手，把之前已经下了电梯的袁华的身影透射到了身旁，一身黄色紧身衣的袁华正略微有些不耐烦的坐在一个吧台旁边，听着马斯克唠叨些什么东西，眼神却不时的朝四周扫视一圈，似乎对陌生的环境并不是特别安心。
“你要是不嫌膈应的话，倒是真的可以跟她生个仇荣出来。”
一阵轻轻的哄笑从逐渐汇聚过来的人影里面传了过来。
“为何一直叫我3000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名字？”
既然连袁华和仇荣跟自己的关系都能摸的清楚，这个0号应该对自己的情况很清楚。
莫南很不爽"袁华"这种始终只是喊自己代号，把人当成试验品的傲慢。
“啊，没有别的意思，你也不是我们的试验品，叫你代号，无非也就是因为避免混淆而已。”
“袁华"又轻轻笑了一下，这种笑容让莫南越发确定了眼前这个和袁华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确实和袁华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真袁华的笑容虽然清冷疏离，不过眼神深处那股子深深的孤独，是从来都不曾暗淡一分的。
而这个长了袁华脸的0号，眼神中却只有一种远远的疏离感，就仿若坐在高高的云端，俯视着芸芸众生的神明。
随着光束的透射过来，莫南也就渐渐汇聚过来的人群样子。
几十个人影中，有几个肤色各异的人，之前给自己带路的那个少年，也加入到了他们之中。
而剩下的那十几个人，绝大多数都是自己。
有已经被改造成了半机械的自己，有身着长袍大褂的自己，甚至还有女版的自己。
“毕竟，咱们都是莫南，如果只是称呼名字的话，实在会带来相当大的困扰。”
“袁华”，也就是0号莫南，这么跟“自己”解释着。
“因为你是可以确定的时间回溯过程中产生的第3001个莫南，所以你得编号就是3000，就和我是第一个可以保留意识下来的莫南一般，所以我是0号。”
0号笑了笑，继续跟莫南解释着：“咱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还没找到合适的躯壳，所以无法降临，就和你之前先藏在仇荣的意识中，后来又藏在了3001号的意识中一样。”
“我猜到了同样有人穿越回来，想要阻止那个恶魔的低吟，没想到穿越回来的竟然是自己。”
看到那个0号已经完全摸清楚了自己的底牌，莫南的表情多少有点沮丧。
本来是想着引蛇出洞，一举把UEG的老窝端掉，没成想自己才是被引出洞的那条蛇，对方从一开始，目标都是自己。
只不过从这群人的构成看来，说成是自己引出了自己才是。
“既然你都已经发生了时空回溯，那么你就应该能猜到，你可能在这个时空中应该不止回溯了一次。”
0号似乎一点都不奇怪于莫南的感慨。“不过像你这种尚未与我接触，就自发进行了时空回溯的案例，确实是第一次发生，而且就结果来看，似乎要比我们预想的要好上很多。至少就你做的那些安排来看，已经超过了在场的绝大多数自己了。”
长着袁华的脸的0号莫南，言语中多了几分欣赏的意味，就好像家族中的长辈夸奖在幼儿园拿了一朵小红花的小朋友一般。
“你们这么来来回回的回溯时空，就是为了对抗那个低吟？”
虽然受不了她这种夸孩子一般的语气，不过如果事情真的如同他们所说，他们已经努力了至少3000次，那么莫南也只能耐着性子问问这个自称是0号的莫南，看看他（她）能给自己什么建议。
“那个低吟，如果你接触的久了，就能听到，他是存在意识的，而且，它自称自己是：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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