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报还一报（中）
莫南已经从谢尔顿那里收到了自己身体状况的反馈，几处肌肉伤已经无碍，脱臼的肩膀也已经在医生的帮助下复位，身上也只有几处骨折等着愈合，其他均已经没有大碍了。
医生检查了一番莫南，感慨了几句莫南还真是命大，遭遇这种爆炸居然只是断了几根骨头。
不过因为国安局的急救中心医疗设备有限，医生建议莫南还是去医院做个CT检查一下脑子才好。
“医生，我先眯一会儿。”
千叮咛万嘱咐医生千万不要把自己头上的安全帽摘下来，莫南借口等下还要跟黄矣了解情况，说过会再去做CT。
医生执拗不过莫南，加上那边黄矣送来的伤者还等着他去帮忙急救，检查了一番莫南的瞳孔和神经反射没有异常之后，给莫南贴了几个电极监测着生命体征就赶去手术室帮忙了。
莫南倒也不是犯困，所谓的眯一会儿，不过是给自己找个理由清净一下，好去意识世界里面查个东西。
在吞噬杰森的意识和记忆的过程中，莫南隐约地发觉自己对意识世界的操控有了更新的了解。
比如翻看记忆。
尤其在脑机进入半侵入状态时，莫南甚至能把自己的记忆具象成一本书一样，在意识空间里面随便翻阅。
根据自己消化的那个拥有五个学位的疯子杰森的记忆，莫南分析自己的这种超能力，可能是特异化了海马体的脑电波强度，强大到了用脑机可以接受到海马体电波的程度。
莫南甚至还和林青从医学的角度探讨过，如果把脑机修改成黑客帝国里面那种完全侵入式的脑机，自己是不是就能把意识上传到电脑里面，而不像现在，只是通过潜意识间接地影响小铁人的决策能力。
不过这个话题因为太过玩命，莫南也只是和林青停留在探讨层面，并没有真的开始试验。
本来，莫南只是以为自己有了这个能力，可以让自己在学霸的路上稍微往前走一走，不过就在刚刚，莫南觉着自己还可以利用这个功能多做点事情。
比如倒放回忆。
在意识世界里面，莫南很容易地就找到了刚才自己被挂在窗外时看到的景象。
为了降低大脑的能耗，我们在记忆的时候并不会把眼睛看到的东西全部丢给意识去处理，一来脑子的运算速度跟不上，二来我们的记忆保存不了这么多细节。
不过我们记不住，不代表我们没有看到，也不代表我们没记住。
只不过意识选择性忽略掉了那些细节而已。
随着莫南在意识世界里面一遍又一遍的重放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场景，被记录在大脑皮层的那些散碎的信息逐渐被海马体发掘了出来，具现在了莫南的意识世界里面。
在火光迸发的那一刻，那个交大的宿舍楼顶上，虽然因为距离比较远，看不清楚细节，不过莫南非常确定，楼顶上当时有两个活动的人影。
联想到黄矣居然这么快就抓到了凶手，诸多线索无不指向了一个方向，那就是黄矣就是这次袭击的真正凶手。
而那个刚刚被推进去的倒霉蛋，只不过是他推出的一个替罪羊而已。
作为多年的老友，虽然莫南很不愿意相信黄矣居然想弄死自己，不过自己在一百多次梦境中得到了经验，无不告诉自己，人类是多么靠不住的一种生物。
只不过他杀自己是为了什么呢？
替NSA报仇？
还是怕自己从NSA的情报里面解密出他的身份，赶紧杀了自己灭口？
就在莫南还在纠结黄矣的动机的时候，黄矣就已经从手术室里面溜达出来了。
“就说你小子命大，这样都没死的了。”
黄矣一脸庆幸的跟莫南说着。并不怎么用力地抱了抱莫南。
趁着拥抱的功夫，莫南用能动的那条胳膊有意无意地碰了碰黄矣手臂内侧。
白衬衫下的手臂一片光滑，没有什么伤疤的隆起。
“凶手怎么样了？”
和自己猜测的居然不一样？莫南瞳孔缩了缩，不过并没有表露出来，反而堆了些笑容跟黄矣打探着消息。
“死了，没救回来。”
黄矣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建议王局把你喊回来了，要不是你们去办公室说悄悄话，王局才不会去他那间八百年都不进去一次的办公室，那凶手也就没那么容易得逞……”
黄矣很懊悔地拍了拍脑袋，似乎对自己的建议非常地后悔。
“你是说，凶手的目标是王局，而不是我？”
从黄矣的话里面，莫南隐约的听出来了些蹊跷。
也对，自己准备告诉黄工自己真实身份的事情，是临时起意，如果黄矣这都能猜到，自己先知的名号要转给他才是。
“可不是，这老头是交大的宿舍管理员，养了不少鸽子，整天拿着望远镜在宿舍楼顶上看鸽子，之前因为这事还查了他几回，谁知道这次居然让他得手了。”
黄矣脸上一股惋惜之色。
“黄工，莫先生的家人来了，说要接他去医院检查。”
林青第一时间收到谢尔顿的消息，知道莫南遇袭的时候，就带着莉亚传送了过来。
从提克西赶回沪上的时候，林青就带着薇宝在等莫南的时候标了个方便传送的点，所以才能这么快赶到。
“哎，仇荣请了长假，你身边没有保镖，要不要我再派一个过来？”
莫南不是国安的人，林青接他回去的要求无可厚非，黄矣也不好拦着，不过还是聊表了一下关心。
“你派来的保镖，能打得过这个高手？”
莫南朝莉亚努了努嘴，黄矣看到莉亚，隐约想起来被她压制住的时候的记忆，脸上隐约有点尴尬的颜色，也就没再强求。
“老黄还真低调，之前可是一起挣了不少钱的，居然还住在这种老破小里面。”
一边给莫南头上被脑机探针戳出来的伤口换药，林青一边跟莫南看着谢尔顿回传的监控图像。
“这种老小区监控很少，如果不是莉亚跟了上去，咱们早就跟丢了他。”
莫南倒是理解黄矣这么做的用意。
“莉亚阿姨，释放几个‘垃圾’上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莫南回来前留了好几个小机器人给莉亚，为的就是方便后续没有监控的时候去偷拍。
谁知莉亚要更干脆得多，趁着外面已经天黑，直接从外墙爬到了位于四楼的黄矣家外面。
房间里面没什么多余的装饰，除了最简单的生活用具，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从莉亚传回的视频信号来看，黄矣正在换衣服。
在他那身从不脱下的白衬衫脱下来之后，右手臂内侧果然没有什么伤疤的痕迹。
“哎，男人洗澡你都要偷看，也不怕长针眼。”
黄矣去洗澡了，莉亚倒是也没客气，从窗外又爬到了卫生间窗外。
只可惜卫生间的窗户是毛玻璃，摄像头也看不清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什么人？”
房子有点老旧了，莉亚一不小心踩碎了一块干挂的石材，发出了一声喀啦的声音。
黄矣的声音从卫生间里面传了出来，右手推开了卫生间的窗户。
右手臂内侧，一根肉色的胶带被水浸湿，翘了起来，胶带下面，一条红棕色的伤疤隐约可见。
“莉亚，把他抓来！”
看见那条伤疤，莫南第一时间确认了黄矣的身份。
接到命令，莉亚一拳就打碎了卫生间的玻璃，搂着黄矣的脖颈，就把他硬生生地从窗户里面拽了出来。
听见黄矣的脑壳撞在窗框上发出的“咚”的一声脆响，莫南觉着，黄矣这下就算活下来，估计也要傻上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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