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新日俄海战（五）
2天后，26日中午十时，冲鸟礁以西二十海里。
日本特攻舰队10条战舰排成两列战斗队形，外围有两艘轻巡洋舰正在侦查。
“确认了吗？”伊集院五郎面色极其复杂。
“确认是沙俄舰队，正停留在冲鸟岛外围，疑似俄罗斯号搁浅，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沙俄舰队不愿意离开。”舰队参谋说道。
“请下命令吧！”八云号舰长闻言，鞠躬催促。
伊集院五郎沉默不语，看着沙俄舰队方向。
“即便是俄罗斯号，也不应该将整支舰队压在赌桌上才对。”伊集院五郎有些怕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透露着诡异，沙俄舰队早该跑掉了，即便搁浅，两天时间救不出来，再给两个月也一样，不如放在哪儿。
毕竟这里不在航线上，单只军舰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小，即便被发现，也只损失一条战舰而已。
“阁下？”舰队参谋轻声问道。
伊集院五郎回过神来，看着司令部内一个个部下。
毫无疑问，世界各国军官大部分都是鹰派，这是先天决定的。
日本也一样，但是又有不同——日本的文化是上下级分明，由此催生出下克上文化……
伊集院五郎可不想感受被这种“荣耀”支配，不然即便胜利，他也会被冷落，也许会被退役。
胜利了功劳是下层的，但是失败了就得背锅！
伊集院五郎又陷入了自我来回拉扯中。
“阁下，舰队燃料只剩45%了，如何行事，还请拿个态度。”舰长也敏锐的发现问题，低层参谋，枪炮官的眼睛已经变了。
“装甲舰队在前，防护舰队从侧面协助，舰队航速提升的到16节，各舰做战斗准备！”伊集院五郎坐回舰长座椅上，现状已经不足以让他过多思考了。
不论怎么样，日本都会向前，他下命令，还能把控一下方向。
…………
冲鸟礁，沙俄舰队也发现了日军舰队到来，但是为了完成战略目的，舰队依旧停留在原地，装作没发现的样子。
旗舰智慧女神号上，格罗姆正向五十海里外的主力舰队发电。
“致电马卡洛夫将军，鱼儿已经上钩，主力舰队应立即往正西方向行驶，巡洋舰队将航向东方，预计两小时后见，胜利万岁，沙皇万岁，乌拉！”
“准备锅炉加压，全舰队战斗准备，检查武器装备，抛弃一切杂物，胜利属于俄罗斯帝国！乌拉！”格罗姆下了战斗命令。
沙俄舰队开始集中，全部舰船的船头朝向东方，两艘装甲巡洋舰在北侧，七艘防护巡洋舰在南侧。
十时四十分，沙俄舰队发现日本舰队上空的黑云团。
“锅炉加压，提升航速至12节！”格罗姆下令。
沙俄舰队的烟囱冒出浓烟，战舰在螺旋桨的推动下缓缓的动了起来。
即便保持着锅炉压力，沙俄舰队也用了十几分钟才达到12节航速。
……
“发现敌舰队，一，二，三……九！敌人全在这儿！”八云号瞭望哨发出日本特有的歇斯底里激动声。
“哟西！按既定战斗阵型展开，装甲舰队居中，防护巡洋舰队从南侧，包围他们！”伊集院五郎看着缓缓升起浓烟，缓慢发动的沙俄舰队，提起的心放下了一些。
“敌航速12节，距离7500，是否攻击？”舰长问道。
“不！”伊集院五郎否定了这个想法。
此时，日本舰队航速是舰艏对敌，这个距离上，只有前主炮能发挥作用。
而且航速过快，颠簸之下，想要命中并不容易不说，还得降低航速。
“航速提升至18节，靠近到5000米。”伊集院五郎下了决定。
按照道理来说，当沙俄舰队发现自己跑不了之后，应该停下来同日本作战，但是沙俄并没有，只是航速悄然增加起来。
“距离，5000米！”舰长看着伊集院五郎。
“开始作战！”伊集院五郎点点头。
“开始作战！重复一遍，开始作战！”舰长兴奋的抱着传声铜管。
伊集院五郎估摸了一下，敌人是两艘万吨装甲巡洋舰对六艘，防护巡洋舰是六艘比七艘，优势全在日本这边。
“升起Z字旗。”伊集院五郎下令。
Z字旗曾被用在特拉法尔加海战中，纳尔逊曾在战前挂上Z字旗，当时的意义是——英格兰需要每个人格尽职守。
那一战被称为皇家海军最大的一场胜利，打破了拿破仑征服英国的想法，巩固了英国海洋霸主的地位。
“皇国兴废，在此一举！”伊集院五郎单手扶着栏杆，看着正狼狈逃跑的沙俄舰队。
轰！
第一发炮弹，从春日号装甲巡洋舰的254毫米单装前主炮射出。
沙俄舰队左侧升起一根水柱，这一炮偏了一百多米。
轰轰轰……
其他各舰上的203，152毫米前主炮和可以向前开火的火炮也都开始了炮击。
…………
“舰队航速提升至18节，半小时后开始强圧通风。”格罗姆看着快速靠近的日本舰队，下了命令。
“是否可以反击？”舰长问道。
“够的上的火炮开始炮击，不要耽误时间。”格罗姆点了点头。
轰！
沙俄舰队上一票152和少量203毫米火炮开始还击，双方边跑边打，距离一直控制在5000米以上，双方各有损失，总体不大。
十二时十四分，日进号一发203毫米火炮命中瓦良格号后主炮炮座，3000℃的高温点燃了炮塔内的发射药，瓦良格后主炮被完全摧毁。
好在美式炮塔设计，防火门自动关闭，并没有造成更大损伤。
十二时二十三分，春日的254毫米主炮命中勇士号后侧一号主炮塔，德制战舰加厚护甲的思路拯救了他，装甲没有被撕碎，仅仅是炮塔被炸坏。
十二时三十一分，俄罗斯号后主炮一发203毫米炮弹准确命中春日号前主炮，虽然已经换过炮弹，但依旧未能穿透254毫米主炮的前部装甲。
不过剧烈的TNT爆炸，使得春日号的254毫米主炮发生机械故障，战斗中完全失去作用。
总体来看，交战一小时，日本船多炮多口径大，占了便宜。
一小时内十二艘日本战舰命中了九艘沙俄战舰一百三十一发炮弹，但除了上面两个战果，其余无非是炸死几个水兵，舰体上层开几个洞。
用四个字形容——无伤大雅。
“强圧通风！舰队右转五度。”格罗姆看了看时间，下了命令。
大量空气进入燃烧室，煤炭开始剧烈燃烧，锅炉被烧的通红，气压达到阈值。
在强大气压的推动下，蒸汽机发出轰隆隆的巨响，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舰船的速度逐渐达到并超过20节。
“敌人再次加速！”日军瞭望哨用嘶哑的喉咙喊到。
这时候，沙俄舰队已经将航速提升至20节，双方的距离正慢慢拉开。
“奇怪，俄罗斯号的航速不应该这么快才对。”伊集院五郎皱着眉头疑惑道。
“会不会是敌人进行主机全功率运转？巡洋舰的航速在20节左右是很正常的。”舰队参谋假设道。
“如果是为了逃跑的话，这样反而说不过去。”伊集院五郎摇了摇头。
全功率运转对机器的要求很高，而且敌人的航速甚至达到二十一节以上，根本不可能持久才对。
如果是逃跑，必须考虑主机的机械可靠性。
“我们该怎么办？”舰队参谋也怀疑有问题，但是现在的情况很尴尬。
“还能怎么办？现在下令撤退？在没有看到敌人的时候？我可不想自取其辱。”伊集院五郎苦涩的摇了摇头。
怎么看，日军现在都是高歌猛进的优势方，此时下令停止追击返航，不说士气大跌的问题，就是有几艘船会听伊集院五郎都不能确定。
包括脚下的八云号！
“全功率运转，尝试拉进距离。”伊集院五郎只能下令，因为有些日本船只已然冒出巨大浓烟，明显已经开始提升功率了。
接下来的半小时，双方基本上你追我赶，由于日军时间上要晚了这么一步，双方的距离逐渐拉开到最近6000米。
十三时7分，格罗姆做出了更残酷的命令。
“降低航速，舰队向右转向，侧舷做开火准备。”
沙俄舰队进行了第一次转向，向南转向20度，日军也勉强跟上。
“报告，吾妻号发信号，出现故障，退出阵列。”传令兵汇报。
“什么？怎么了？吾妻号被命中了吗？”伊集院五郎迅速拿起望远镜，向左前方看去。
正好看到吾妻号减慢了速度，缓缓的退出阵列。
“不清楚！”传令兵老实回答。
“发旗语，询问详情。”伊集院五郎恼怒的说道。
“哈依！”
没一会儿消息传来，吾妻号兵没有被命中核心舱，只是动力系统过热，需要降温，暂时退出阵列。
“法国人的技术，就是不靠谱！”伊集院五郎念叨了一句，也就不说了。
毕竟这种船又不可能用手划着跟上海战。
追逐战就这么进行着，过了几分钟，沙俄停下了强圧通风，日本却没有停下来。
而是直插沙俄装甲巡洋舰和巡洋舰的中间地带，希望包围俄军。
十四时，格罗姆终于接到战列舰队的消息。
“舰队准备右满舵！”战列舰队还有十公里不到，格罗姆准备黏住日本军舰，造成更大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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