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习惯成自然
莫如是被他用力的抱着，她看到他骄傲的身躯正在发抖。
那样一个强大，骄傲，高贵的男人，竟然在发抖！
她不是小强，她其实没这么好心，可是竟然看傻眼，忘记了去推开她。
走出医院，等他们两人处理好自己内心，已是傍晚时分。
他们安静的坐着，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谢谢，等爷爷接受，我会把手续办好通知你，我在市中心还有一套房子，你不想住到沈家就搬去那里先住。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出来，这是我欠你，我们沈家欠你，永远也还不清的。”沈天骄轻轻呼口气，看出来他现在有些疲倦，眉宇从来没有过的皱成了一条线。
除了冷漠的骄傲，她看不到他身上那种不羁与自在的洒脱。
或许是他才发现自己肩膀上，挑着怎样的重担吧。
沈天骄侧目，看着面前的她，安静娴静，脸上还有这淡淡的泪痕。时光交错，身影重叠，她好像就是蜜月中他看到的那个莫如是。
那不长不短的三十天，是他这辈子度过最美好的日子，即使知道她一点也不在乎，他依然会刻骨铭心。
“莫如是。”
“恩，什么都不要说，我并不像跟你争吵。”淡淡应了声，她靠着椅子，感觉背后凉凉的，就忽然想起蜜月中他总是喜欢从背后环抱着她，看日落，看日出，看风景。那时候他总是喜欢那样抱着她，说那样的拥抱会让他觉得拥着她就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
眼眶忽然有些发酸，她别开脸，遮掩掉情绪。
“也是，我们从小争到大，吵到大，也只有那三十天里没有那么针锋相对，红过脸，却只有温暖的拌嘴。是不该吵了吧。”人家都说打是疼，骂是爱，为什么就没有在他们身上应验呢？
“我去看老爷子。”莫如是站起身，点了点头走在他面前，两人一前一后，安静的走到了病房内。
老爷子本闭着眼睛，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忽然睁开眼，眼底一片红润的看着他们。
他们蹲下去，老爷子嘴巴动了动，吃力的缓慢说出四个字。
“不……要……离……婚……”
两人心思百转，看着老爷子发红的眼圈，眼眶湿湿的，却没有人开口。
老爷子眼底的光彩慢慢褪去，那种绝望，那种深沉的一点一点退下去的绝望，让两人心口的空洞与酸涩更大。
“我们不会离婚。”就在老人闭眼前一秒，两人同时开口说道。
老爷子猛然睁开眼，定定的看着他们，像是得不到他们肯定不愿意合眼那样。
“我们……说到做到，爷爷你放心。”
老爷子这才缓缓胡须，莫如是替他顺气，沈天骄冲出门外叫医生。
老爷子伸手抹掉莫如是眼底不断落下的泪珠，努力笑了笑，摇摇头，“丫……头、他需要……你。”
老爷子经过医生几个小时的抢救，终于脱离了危险。
站在后面，看着沈家人一排排担忧的样子，莫如是心底是没有气了，只有满满的沉重。
“不像个女战士一样要战斗了？”调侃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她转身，看到身边的沈温尔一脸温暖的笑意，拨凉的心暖了暖。
“你还能笑得出来啊，果然是活该被骂。”
沈温尔说过，他不会生她的气。即使是这件他心底不能被人揭开的伤疤，也只有她能拿来开玩笑，而他往往这时候，心里会觉得好受很多。
“不笑还能怎么样？人家都不当我是人，我贴着冷PP也不是，能有什么办法。不过这不是还有你吗，所以我觉得老头子说的什么人自有命数挺有道理的。”
“做做样子也好，省得被人暗地里骂白眼狼。”
沈温尔笑笑，忽然问道，“什么时候走。”
莫如是一愣，看着他。
沈温尔这个时候会让她有些害怕，因为无论她做什么，瞒过沈天骄也瞒不过他。
“别这样看我啊，我又不会留你，爱去哪里，就去了。反正我也不怕弄丢你。”沈温尔目光望向沈天骄，笑了笑。“其实，那个家伙有时候挺可怜的，家里这么多人，他自己一个派也不容易，我到处走走停停不参与他们的斗争，他不一样，走不了。”
莫如是寻着他的目光望向靠着墙的沈天骄，一身黑色西装，也像他们这样看着沈家人，神情很落寞。
“喂，还不回神啊，都要走了。”
沈温尔的话让她有些尴尬回神，没有回话，只是问他，“你为什么不留下来帮他。”
“留下来这一条我就不干了，至于帮他，有必要时候我也没袖手旁观啊。”
“是哦，你沈温尔虽然被嫌弃得跟我一样，但你绝对是沈家里最自由的。”白了他一眼，莫如是继续开口，“当然，如果你能真正甩掉你这里的东西，我真的相信你会过得自由舒服。”
沈温尔一掌拍开她戳他心口的小手，坏笑着，“大庭广众的，你这样好吗？被他们看到说不定要我们两个去浸猪笼。”
“呸！你这张嘴巴什么时候能说点好话听听啊。”
沈温尔摊手，“没办法，习惯成自然了。”
“我说的话都是好话啊，但提前是只有听的懂的人才是知音，你说对吧？”看沈温尔歪腻的笑容，她没有回话。
往沈天骄那里看了过去，他正好抬头，隔着沈家人，两人向往无语，笑了笑，两人转开头。
“我要走了，你走不走？”沈温尔让天明看完这才打断。
“走。”沈温尔正要开口，莫如是又抬头丢出了哈，“但是我不会跟你走啊。”
他摊手，“行了，我知道你们有事商量，我自己走，晚上我过来值班，你要不要来陪我？”
“我为什么要来陪你？”
“KAO，当然是我可怜你晚上没地方去了，真没良心。”他的话让莫如是想起自己的大举。
唉，也不知道破脸了，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放松还是自欺欺人。不过都把话说到那地步，是不可能再回沈家的。
“这下你知道冲的是魔鬼了吧？”她狰狞着瞪他，沈温尔马上改口，“虽然这样挺尴尬，但我还是很挺你，莫如是加油，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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